豪情激越壮志卫国
——苏轼《江城子·密州出猎》赏析
作者:孟凡国

老夫聊发少年狂，左牵黄，右擎苍，锦帽貂裘，千骑卷平冈。为报倾城随太守，亲射虎，看孙郎。
酒酣胸胆尚开张，鬓微霜，又何妨。持节云中，何日遣冯唐？会挽雕弓如满月，西北望，射天狼。
南宋胡寅曾经说过：“词曲至东坡，一洗绮罗香泽之态，摆脱绸缪婉转之度，使人登高望远，举首高歌，逸怀浩气超乎尘垢之外。”
《江城子·密州出猎》是苏轼第一首豪放词，他对此词很欣赏，在给朋友信中说：“近却颇作小词，虽无柳七郎风味，亦自是一家，呵呵。数日前猎于郊外，所获颇多。作得一阕，令东州壮士抵掌顿足而歌之，吹笛击鼓以为节，颇壮观也。”这首词通过出猎联想到北方和西北的敌人，把“倾城随太守”的壮阔场景与保卫国家的战斗联系起来，一次普通的出猎活动便变成一次广泛的群众性的武装演习。表现了词人渴望亲临战场、卫国杀敌、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。
上阕描写热烈的出猎场面和词人的豪迈气概。自称老夫，是作者因仕途失意，年之将暮，而功业未成的心情的流露，其实当时苏轼才39岁。“聊发少年狂”指打猎时内心激动，于是就产生了年轻人一样狂放的劲头，就有实际行动：“左牵黄，右擎苍。”写出了出猎时的威武神态。千军万马奔腾，席卷平地山冈，一个“卷”字写出了疾风骤雨似的行猎场面。以孙郎自比，表示自己有勇力前去抵抗外敌。“亲射虎，看孙郎”与“少年狂”相照应，表示“老夫”虽是“聊发”，但足以证明自己年正富、力正强。既写出了苏轼的气魄与勇力，也写出了他与老百姓的良好关系。
下阕写行猎之后畅饮美酒，胸怀开阔，胆气豪壮，突出作者豪迈的乐观主义精神。前三句写虽有白发，但豪情尚在，并用典故表达自己的希望。“酒酣胸胆尚开张”一句承“少年狂”而来，仍是表现少年似的狂放，写出了饮酒后的意气豪放，因此就有了“鬓微霜，又何妨”的豪言壮语。“持节云中，何日遣冯唐”写苏轼以魏尚自比，希望朝廷授任他为边郡太守，带兵抵抗强敌。“会挽雕弓如满月”与上阙的“亲射虎”照应，意在说明自己还有很强的作战本领。末句中“西北”，指西北方向的辽与西夏，“天狼”，星宿名，象征侵略者，指辽、西夏。语出屈原《九歌·东君》：“举长矢兮射天狼”。写作者希望朝廷任命自己率军去抵抗入侵者，是上阕出猎行动的原因，也是下阕愿望的集中体现。从这里可见太守的出猎目的不在获取野味，射虎而希望全城人来观看，意在显示自己的勇武，完全可以和敌人作战。引用典故表达自己希望在御敌守边的战斗中建功立业，抒发出渴望报国的强烈愿望。
这首词叙事抒情辉映生色，结构严谨，井然有序，气势奔腾，表现出词人豪迈奔放的个性风格及其乐观旷达的生活态度。词之有苏轼，犹诗之有李白。苏轼运用自由的天才创造力，采集新的题材，从此开辟了词的新境界。
（河北清河县第三中学；０５４８００）